管理创新对中小企业的生存和发展至关重要，因为很多时候中小企业在技术能力和研发投入上有所欠缺，需要依靠管理实践、管理流程和组织结构等方面的创新来为自己创造可持续的竞争优势。

现有的研究一再证明，CEO的领导力对企业管理创新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大家对中层管理者在管理创新中的角色却了解不多。有一派学者认为，管理创新需要打破传统的管理模式，而中层管理者赖以生存的技能和职业上的自我认知，往往是围绕传统管理模式形成的。在这种情况下，中层管理者可能缺乏管理创新的动力，甚至会反对或阻碍CEO在管理上所做的改变。

然而，本文的作者认为，中层管理者上接CEO，能帮助CEO接触到在企业战略执行和运营过程中涌现的有用信息；下系普通员工，能让员工更了解CEO的愿景和蓝图。他们不仅具有丰富的管理经验，也会在日常工作中从多渠道接触到技术知识，这些优势无疑让中层管理者成为企业管理创新中一支不可忽视的中坚力量。本文的作者探讨的正是中层管理者如何在企业管理创新中发挥作用。

授权型领导指的是领导关注员工工作的意义，鼓励员工参与决策，积极减少组织内的官僚束缚，希望提高员工的自信心。在一个授权型CEO的带领下，员工往往会更积极主动地为企业的发展提出更多有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帮助改善企业的工作环境。这是因为CEO的授权型领导行为发出的信号让员工感受到自己的建议有机会得到CEO的尊重和认可。因此，尽管这些建言行为并不是他们的分内工作，他们也愿意承担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风险， 主动提出问题，挑战现有的管理体制。而这些都有助于企业管理创新。

对于集体主义倾向比较高的员工，也就是那些关心自己行为对集体目标的影响、愿意为集体利益牺牲个人利益的人来说，当CEO鼓励他们参与决策时，他们更可能主动承担风险，提出一些管理上的改进建议。他们的建议往往出于集体利益的考虑，因而对企业的价值往往更高，更能促进企业的管理创新。

作者采用发放问卷的方式，在摩洛哥收集了中小企业的样本，考察中层管理者建言行为在CEO授权与企业管理创新之间的中介作用。

摩洛哥企业的创新性水平在世界范围内处于中下游，如何提高企业的管理能力和创新水平是摩洛哥面临的一大挑战。作者在2017年10月-2018年11月联系了摩洛哥中小企业数据库中的部分企业，它们的共同特点是需要通过管理创新来进一步加强技术创新，最终得到800家企业的回复。在剔除了无效样本后，作者共收到455套有效问卷。这些样本来源于汽车、信息技术、食品加工、纺织、建筑材料、家具制造等多个行业，有89%将创新定为其战略目标。这些企业平均拥有42.8名员工，中层管理者以男性为主（占68.7%），平均年龄为37.6岁，在当前管理岗位平均工作了7年。

作者主要收集了三方面的数据：样本企业的CEO对企业管理创新的认知、中层管理者对CEO的授权型领导行为的感知、中层管理者的建言行为及集体主义倾向。作者使用了偏最小二乘法结构方程模型来分析数据。

过去的研究经常认为，某种领导行为是否有效，取决于该行为发生的情境。尽管影响企业管理创新的因素错综复杂，但作者发现，中层管理者的建言是CEO的授权型领导行为促进企业管理创新的一个重要机制。中层管理者是企业中最接近管理实践和流程的一群人，他们通过建言，积极贡献创新想法，对催生管理创新至关重要。作为他们的领导，CEO是否鼓励这种建言，直接决定了中层管理者建言的积极性。这种正向的促进作用同时受到中层管理者自身的集体主义倾向的影响。集体主义倾向高的中层管理者会更积极关注CEO的授权型领导行为发出的信号，以及自己在管理创新上所作贡献的价值和频率，因此更愿意建言，进而推动企业管理创新。

本文改写自全文: 

Management Innovation and Middle Managers: The Role of Empowering Leadership, Voice and Collectivist Orientation [J]. 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 Review, 2022, 18 (1):108-130.

原作者：

Sylvia Rohlfer 西班牙金融研究学院副教授

Abderrahman Hassi 摩洛哥阿可汗旺大学副教授

Simon Jebsen 南丹麦大学副教授

改写者：

王岚 北京大学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