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利：南开大学商学院
吴刚：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管理科学部
杨俊：浙江大学管理学院
徐心：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冉伦：北京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
林伟鹏：山东大学管理学院
与国内工商企业进步、经济发展以及中国在国际地位的提升同步，工商管理学科建设在十三五期间得到广泛的重视，建设力度明显加大。依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管理科学部“工商管理学科发展战略及‘十四·五’发展规划研究”专项任务，课题组做了深入的调查研究，一千余位海内外学者、企业家参与了学科战略问卷调查。调查结果显示，高关注度下的强自我反思是学者的共识，工业社会的管理理论与数字经济时代企业实践的错位是企业家普遍反映的问题。本文就学者和企业家高度关注的问题进行分析，提出方向性建议，以期对工商管理学科的健康发展做出贡献。
学科的发展需要支持基础研究，鼓励科学家的自由探索，同时面向未来。不少学者担忧学科战略规划工作会限制学者的自由探索，遏制探索新兴的领域。诚然，科学研究难以规划，但可以加以组织引导。因此，尽管学科发展战略难以预测和规划，但仍然需要开展内外部环境分析，明确学科建设发展的平台。在这一方面，基金委的定位和资助导向长期对工商管理学科发展起到了引领的作用，例如2019年基金委开展基于四类科学问题属性（四类科学问题属性指：鼓励探索、突出原创；聚焦前沿、独辟蹊径；需求牵引、突破瓶颈；共性导向、交叉融通。）的分类申请试点工作就发挥了明显的引领性。
如彼得·德鲁克（Peter F. Drucker）所言，战略规划工作要特别强调思考“我们的事业是什么？”“我们的事业将会如何？”“我们的事业应该是什么？”等基础性问题[1]。同理，对于工商管理学科来说，当前的决策是什么？哪些当前决策更具未来性？诸如此类问题值得深入思考。为此，基金委管理科学部工商管理处于2019年10月组织了问卷调查，向1086位主持过基金课题的学者发放了问卷，问卷中专门设置了相关的开放问题：“在您所在的研究领域，您认为国内外研究存在差距（包括水平和影响力）的主要原因是什么？请简述您的理由”。“站在发展战略角度，您认为工商管理学科今后5年最核心的任务是什么”。“请列举您对我国工商管理学科发展进一步的意见或建议”。通过对回收的527份有效问卷（有效回收率为48.5%）进行内容分析发现，学者们针对第一个问题的回复更加关注当下，95%以上参与问卷调查的学者认为中国与国际水平相比仍有差距。对于“导致差距的原因”，学者们的观点大致可以概括为研究队伍本身的问题、理论基础不够夯实、实证研究的局限性、理论与实践脱节等四个方面。学者对后两个问题的答复则更多地指向学科今后的发展，其具体涉及的主题与频次结果见表1和表2。
问卷调查基本反映了工商管理学科领域中从事基础研究的学者的意见，但是战略主题更需要听取战略科学家的意见，并依据前期发展基础等多方事实予以佐证。为此，在过去一年中，课题组就工商管理学科发展战略开展了多轮次的专家座谈会，包括听取管理科学部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意见，召开战略专家咨询会，并针对学科领域开展专题咨询以及学科规划座谈会等。对于工商管理学科建设，专家们总体认为：工商管理学科总体研究微观但同样有宏观问题，要从科学技术发展趋势、国家需求与全球挑战、科学研究范式变革、学科交叉融合等背景和趋势梳理提炼相关问题。其中，反映比较多的问题是理论如何服务于企业和国家需求、中国特色管理理论以及科学研究及研究范式和队伍建设等结合实践的相关问题。将这些问题对应到国家推行的双一流建设战略上，一些著名学者也在不同场合介绍了他们的观点。综合丁烈云院士、杨善林院士、陈晓红院士、唐立新院士、谭劲松教授、贾建民教授等人在相关学术报告与论文中的观点，工商管理学科学术研究战略要考虑的基本要素有人才（学术研究队伍）、学术环境（包括资源、平台、学术社区、考核机制、文化等）、学术成果（包括成果发表、成果认定、成果应用等）三类基本要素。
此外，科研管理体制相关问题在问卷调查中反映得较多，而在专家座谈会中反映得较少。可能的原因是一方面，调查问卷是由基金委发放且明确服务于由基金委主导的学科战略研究和规划工作，因此学者们在回复问卷时自然而然地就课题申报、评审等相关问题关注得更多；而另一方面，大多数学者反映的问题都已经被基金委所关注，并在改革任务中明确了具体的措施，但由于一些改革举措尚未进行广泛宣传，导致部分学者对基金委对应政策及措施的了解程度不高。例如基金委为了鼓励自由探索，每年均会发布项目指南，但除重点、重大、专项基金等明确指明研究问题外，面上项目、青年基金、地区基金项目以及人才基金项目等都没有明确的指向，且自2019年开始，重点课题指南也只列示领域而不再列举主要研究问题。同时，基金委已经全面落实资助导向改革，实施分类评审机制，落实负责任、讲信誉、计贡献的“RCC”评审机制，构建智能辅助评审管理系统等等。当然，成果认定、考评体系和机制等工作是各方面都关心的问题，已经被提上议事日程。
综合来看，课题组将工商管理学科学术研究发展战略所涉及的战略主题概括为：面向国家需求服务企业实践、理论与实践结合、科学研究队伍建设、科学研究及研究范式、中国特色管理理论构建、学术考评体系和机制等六个方面。下面围绕这些战略主题进行简要分析，并提出相应的举措。
全文发表于《管理评论》2021年4期3-11页。
